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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一顿象征团圆和吉庆的年夜饭,是家里几十年来的老习惯了。离大年三十还有半个月,父亲母亲已经就年夜饭的菜单征询我们的意见了。
说起年夜饭,我脑海里就浮起大年三十一家人围着厨房忙进忙出的景象,那种带着人间烟火的热闹氛围,令人踏实而喜悦。说起年夜饭,也令我想起这三十年来家里厨房的变迁。
三十年前,我的家还在三台一个偏僻的乡村里,那时家里的厨房叫作灶屋。灶屋中的灶头在农家最讲究,主要分为一眼灶和两眼灶两种。灶上放锅做饭,每个锅上有一个用杉木板做的、四周请竹匠用一寸宽的毛竹片围牢的锅盖。灶后留有供一人活动的空间,墙角放着烧火用的柴草,置一小木凳供烧火人坐。过去烧水做饭,全靠土灶与柴火,每次生灶都要忙活半天,冒出的烟呛得人咳嗽半天。经受了长年累月的烟熏,灶屋屋椽和墙壁乌黑一片。“黑厨房、土灶台、大水缸,一日三餐不离柴禾”这是过去我家厨房的真实写照。
后来,父亲工作调动,我家也从农村搬到了镇上。刚到小镇,一家人挤在一间二十几平米的宿舍里。这个拥挤的房间是集卧室、客厅、书房、餐厅于一室的多功能厅,如此之多功能的小屋子,厨房自然再也挤不进来,就占用了楼道里的空位,买个蜂窝煤灶,四面用厚纸板挡着风,用蜂窝煤做饭,这便是我家在小镇上的第一间厨房。在楼道做饭空气流通,不会发生煤气中毒,只是做饭味道会弥漫在整个楼道,久久不能散去。如我们一样境遇的在一个楼道里还有很多家,于是我们的楼道就成了很多家人的厨房。
十几年前,父亲单位盖了新的住宿楼,我家分了一套60多平米的住房,也有了一间真正意义上的厨房。厨房有了案板,还都砌上了瓷砖。家里用的燃料也改成了罐装的天然气,每月换一罐。轻轻转动燃气灶开关,便可烧水做饭,炉灶随时可用,火焰可大可小,烧水做饭更加方便。
再后来,父亲退休了,家里在绵阳买了三室两厅的商品房。厨房和餐厅用一扇推拉门隔开,厨房宽敞明亮。家里的新厨房装修时装上了品牌集成橱柜。橱柜不仅将各个部分科学合理地分开,更重要的是增加了环保、节能等功能。厨房里通上天然气管道,除了燃气灶、抽油烟机外,又增添了微波炉、电磁炉、电饭煲等现代炊具,煮饭烧菜实现了燃气化和电器化。以后,冰箱、消毒柜、榨汁机、豆浆机等也成为我家厨房的“新宠”。周末到超市里购买一些蔬菜、肉制品,装在冰箱里,现吃现做,生活十分方便。在这样的厨房里烹饪出来的年夜饭,真的是既丰盛又美味。
可以说,厨房是一个家庭最重要的空间之一。对于老百姓来说,这些日常生活中看得见摸得着的变化,正是改革开放社会发展成果的见证。我家的厨房在社会的发展中可谓是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“革命”,这场变化,让我家的生活变得越来越有滋味了。(贾霞)